别事清欢

【羡澄羡】亲一个？亲一个！

迟来的百粉福利，是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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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秋时节的午后，阳光依旧烈的厉害，偶尔掀起一阵风，也卷着还未散去的热浪，直叫人心里生得烦躁。

 

“鬼天气，”魏无羡穿着浅色的薄衫摊在床上，领口处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的春光，他手中抓着一个话本子，拆开来呼扇着给自己送些凉风，“我怕是要被热死了。”

 

江澄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修道的书籍，他耳边不时的传来魏无羡的鬼叫，半柱香的功夫一页课本都没有翻动，反而藏在衣衫的一条腿有频率的抖动。

 

真是躁得慌。

 

他丢下手中的书，睨着眼去瞧魏无羡，心中嘀咕着真像是一条咸鱼。

 

魏无羡在床上翻了个身，翻到了床铺的里侧。床边已经沾上了他的体温，床内的席子温度大抵已经降下来了。

 

得，咸鱼翻身。

 

江澄的腿抖得更起劲了。

 

约摸着又过了半个时辰，魏无羡突然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半露着胸膛跑到江澄面前，眼睛眯着，笑得一脸谄媚。

 

“好师弟，我们去莲花坞中转上一圈如何？”

 

“不去，”江澄又拿起刚才的那本书，“你自己去。”

 

魏无羡耍赖似的抱住江澄的胳膊，裸露着的地方蹭上江澄的手背，沁凉，却又温热。

 

“别呀师弟，你可要陪着师兄，否则师兄身在外，心却惦记着家中的你，又怎能玩的尽兴。”

 

江澄抽掉自己的手，当下想着魏无羡近期不知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师弟？阿澄？”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魏无羡手指抵着下巴，忽而眸光一闪，“晚吟师妹？”

 

江澄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他站起来抖抖衣衫，“何时去？现在？”

 

“现在！我们去换衣服。”

 

云梦江氏的校服大都是剑袖轻袍，夏日里包在手腕上的一圈难免有些闷热，魏无羡便拉着江澄换了一身白色的宽袖直襟长袍，腰束九瓣莲纹的腰带，其上垂着一只银铃，若是再执上一柄画扇，可谓翩翩公子是也。

 

江澄习惯了紫色的衣袍，突然换成白色难免有些不适应，一双手揪揪这里扯扯那里，左右觉得自己有些怪异。

 

“哎呀阿澄，你信我，你是当真好看。”

 

魏无羡天生一双桃花眼，潋滟含情，他此刻目光炯炯的盯着江澄，倒让江澄心生不自在，“满嘴的胡话，男人哪里能用好看来形容。”

 

他二人划着小船正漂过云梦的小巷，一旁的房屋投下阴凉，水面荡着的风也带着清凉，魏无羡伸了个懒腰，又撑着身子坐在船尾，脚尖堪堪抵着水面，舒服之余不忘感叹道，“这才叫生活啊。”

 

江澄站在他身边，忍不住开口怼道，“三日后就是小测，你若是再像上次那般答的乱七八糟，小心阿娘将你用紫电捆起来，吊在树上打。”

 

“师弟哪能这般不解风情，古人有云，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十几日。”一句话被魏无羡说得调子婉转，脑袋还有模有样的转了几圈，瞧江澄冲他投来嫌弃的眼神，他伸手去扯江澄的裤腿，“师弟，师兄说得可有错？”

 

“玩弄字眼。”

 

江澄抬脚便要去踢，魏无羡一个利落的起身，站起来搭上江澄的肩膀，“师弟，这今日穿的可是白衫，若是踢得脏了，你可会替师兄清洗？”

 

江澄索性不再理会他，魏无羡心生无趣，絮絮叨叨的说着无赖话逗他，瞧他最后憋红了一张脸，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小船飘进了坞中，这时的天气已经不似正午的酷热，青石板的河岸两侧人来人往，他二人站在船板上，江澄不知说了句什么，魏无羡脸上露出一个吃瘪的表情。忽而一物件被人从岸边掷了过来，魏无羡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接，拿到眼前原是一朵开的灿烂的桔梗花，他扭头去看岸上，只瞧见一鹅黄色的裙尾消失在人群中。

 

“我还未曾瞧见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怎么就跑了呢？”

 

魏无羡语气颇为懊恼，垫着脚向岸边眺望，江澄在旁边看着心底突然就生起一股闷气，他推搡了一下魏无羡，“你才多大，而且莲花坞中没给你准备聘礼。”

 

魏无羡站得好好的被江澄这一推还有些莫名其妙，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才反应过来，只是想着江澄怕是舍不得自己，他嘻嘻哈哈的勾住江澄的脖子，贱兮兮的对他说，“再怎么着不也比你大？”

 

话罢，还冲他挑了挑眉。

 

再怎么着，也比他大？

 

江澄把这句话在脑海里反复考量，又配上魏无羡刚才的表情，突然间连耳朵都染上了红晕，他伸出拳头便要揍魏无羡，却被他将拳头攥在手心一拉一扯间竟被他抱在胸前。

 

“魏无羡，你好生的不要脸，这等污言乱语也敢说出口。”

 

“师弟莫羞，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敢说的，而且昨夜和我盖着一张被子一起钻研书本的人不是你？还是说这般害羞，当真要叫一声师妹？”

 

江澄说话总爱带着三分讥讽，是以旁人在同他讲话时总会被逼的哑口无言，而魏无羡却不然，他在说话这一门学问上总能胜得过江澄，原因无他，三个字足矣：不要脸。

 

江澄羞得说不出话来，一条腿往后一退狠狠踩上魏无羡的脚，只听身后“嗷”的一嗓子，胸前缠缚着的胳膊也松了开。他作掏耳状，“好心”的劝诫了一句，“师兄，注意仪态。”

 

二人这么一闹腾，小船已经漂进了莲花深处，层层的莲花随着小船后退，魏无羡把玩着手中的那朵桔梗花，眸光闪了闪，抬手把花别在了江澄的腰间。

 

“你这是作甚？”

 

“戴着吧，好看。”

 

太阳斜挂在西边，水面荡漾着微波，掀起落日的红，莲花坞深处鲜有人来，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水鸟的“咕咕”叫声。

 

魏无羡难得有安静的时候，江澄也乐得清静，盘坐在船板上望向远处的风景。

 

“师弟，我还是不明白，刚刚你为何要生气呢？难道说是我比你大伤了你的自尊心？”

 

“魏无羡，你当真找打！”

 

小船自然经不起他俩这么闹腾，晃晃悠悠几下便翻了船，索性是自小长在这水乡，水性也好，落了水也不着急，又在这水中切磋了几下，片刻功夫才扒着船边露出脑袋。

 

江澄的眼睛不似魏无羡的桃花眼多情，然一双杏眼眼角也自有流光溢动，此刻的他眉眼都沾着水，喘息间有水滴顺着脸颊滴落，那双平日里装着江家，装着莲花坞的眼睛，此刻只装着魏无羡一人。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仿若被勾了魂，魏无羡凑近了江澄几分，语气中带着往日的戏谑，也藏着几分试探，他说，“阿澄，亲一个？”

 

如此，江澄醒了，带着笑。

 

窗外已经大亮，阳光钻进屋子跳在他的眼睛上刺的眼睛有些疼，他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换得一时的舒服。

 

奇怪，竟然梦到了年少时的那段时光。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渐渐趋近卧榻，一抹阴影笼罩住了他。

 

“阿澄，醒了吗？我熬了莲藕排骨汤，你尝尝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放下胳膊，尽管逆着光，但眼前人的眉目依旧清晰，棱角分明，唇角带笑，一双桃花眼潋滟，是刚才梦中人的模样，只是成熟了些。

 

他想起梦中的那个少年，又瞧着眼前的男人，忽然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

 

“师兄，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