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清欢

【羨澄羨】我家的小孩不可能这么…

*一篇沙雕文，请遗忘原著
*后面崩了，人物ooc
*迟到的中秋快乐
碎碎念：我可能得罪了网页版
——————————————————————————————————
01.
江澄捡到了一只奶团子。

在一片深林里，在两道雷响后。

他托着小娃娃的屁股把他抱在胸前，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倒了。

不疼？还软软的！

然后身下传来响天震地的哭声。

02.
江家的小宗主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野孩子。

在一场失踪之后，在被罚跪之前。

“你说，这是不是小宗主的私生女？”

“屁，小宗主才五岁！”

“那大概就是小宗主的童养媳了。”

“这个可以有。”

于是他们瞧见，野孩子站着尿尿。

03.
奶团子没有名字，江澄扯着妃妃的耳朵冥思苦想。

昨夜阿爹与阿娘在房顶上，说什么来着？

不羡鸳鸯不羡仙。

“那你以后叫无羡吧。”

04.
“喂，无羡，这个不能动！”

“喂，无羡，这个不能吃！”

“喂，无羡，这个不能打！”

......

“小宗主带回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魏无羡？”

05.
魏无羡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江氏旁支前来拜访，临走时抱了抱魏无羡，他一爪子拍过去，在人家脸上挠出了五道血痕，自己被扔在地上摔疼了也不哭，瞪着狭长的眼睛，嘴一咧，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莲花坞中养了几只狗，魏无羡每次见到都会躲着走，江澄起初还以为他害怕，后来他看到魏无羡为了一块月饼咬了妃妃的腿，满嘴的狗毛。

云梦的百姓也对魏无羡闻而生怯，原因无他，只因有次江澄带着他去逛云梦的集市，一眨眼的功夫魏无羡就掀了小贩的鱼摊，霸占了小贩的鱼池，最后江澄找到他时，他低着头往自己身上贴一片片的鱼鳞，脚下是半死不活的还翘着尾巴的一条条鱼。

他小小的身子下仿佛藏了一个暴怒的灵魂，稍有不慎便会倾巢而出。

江澄在不知多少次赔光了自己的零用钱之后，望天叹息。

他其实有点愁。

本以为捡回来的是个可爱听话的弟，没成想是个无法无天的爹。

06.
江澄十二岁时已经初露儿郎的潇洒恣意，他一身紫衣烈烈，剑袖包裹着少年有力的小臂，腰间坠着云梦江氏独有的清心铃，出剑绕腕间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彼时江澄站在校场，魏无羡就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还是三岁的孩童模样，眨巴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不会说话。

莲花坞一些低等的下人，对魏无羡的称呼从“野孩子”变成了“小妖怪”。

江澄带着师弟们做完早操，抬手抹了脸侧的汗，抱起朝他张着小胳膊的魏无羡。

“阿羨今天也不能生气哦。”

他每天都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平时含着凌厉的杏眸在面对他时总会揉碎了无尽的包容，而后落入漫天星光。

“抱抱是他们喜欢你的表达，就像我抱着你，所以好孩子不能冲别人发脾气，不能伸手打别人。”

“自己的东西要学会分享啊，你有这么多的吃食，如果都是自己独占着，是不是就坏了啊？”

“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呢？你想要的话跟我说，我就会尽可能的帮你买，知道了吗？”

......

魏无羡每次都听得懵懵懂懂，但他知道的是，他如果打人、咬人的话，江澄就会很生气，晚上也不让他与他同床，一个人睡觉的滋味太难受，所以他开始一点点的学着改变，回应给他的是用自己尖尖的牙齿在他的虎口处盖上一处小小的牙齿印，不痛，痒痒的。

江澄对此很满意，但也有他死不悔改的地方，比如魏无羡看见鱼就走不动路，他似乎对那些亮晶晶的的鳞片格外感兴趣，格外到每次都要拔下鱼鳞往自己身上粘，弄得满身的鱼腥味。江澄再怎么小大人，心底其实也是个孩子，他生了好长时间的气，直到魏无羡忍不住在别人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江澄心疼了，毕竟魏无羡从来都只在他一个人面前哭。

07.
莲花坞在江澄十六岁时遭了难。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好，魏无羡抱着江澄的腿示意他要他带着他去划船，彼时江澄刚与他生了气，气他咬了在街上抛花给他的姑娘。

他其实不喜欢那姑娘，只是魏无羡本就被他们私下里骂作“小妖怪”，若是再如此凶戾，只怕魏无羡会惹上祸事。

江澄把他抱在怀里，刚打算开口教导几句，就见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隐约间瞧见云层中有东西在翻涌，身形迅速。他只顾着看这等异象，没有注意到怀中魏无羡突然狠厉的表情与嗜血的目光。

身边聚集了更多的云梦子弟，他们指着诡异的天空议论纷纷，倏尔一道闪电劈下，莲花坞的一间房屋瞬间起了火。

胆小的弟子见状惊慌逃窜，江澄迎着风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眸中染上一丝沉重，腰间的三毒发出嗡鸣声。

莲花坞不停地有房屋起火，江枫眠下令开了江家禁忌阻挡雷电也无济于事，江澄把魏无羡藏在了暗室中，魏无羡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手，嗓子里发出怒吼的气声。

“魏无羡，等我回来再陪你去玩，现在我应该站在我爹娘的身边。”

他挥剑斩断了揪住的衣角，头也不回的出了暗室，烈火中他的背影决绝，手中的三毒敛着冷光。魏无羡在身后凄厉的尖叫，眼底涌上一片血色。

别走，江澄你别走！

他用手扯着自己的嘴角，手指伸进嘴里拉扯着柔软的舌头，尖利的指甲划破了里面的嫩肉，可他还是说不出话来。他又像个疯子一样锤着暗室的石门，发出的气音嘶哑，夹着一股铁锈味儿。

他蹲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肩，露出来的胳膊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早上起床时江澄用一根红绳为他拢起了长发，现如今，红绳断了。

08.
江宗主捡回来的野孩子是个怪物，为天地所不容，一年前的天生异变、雷电突降就是为了收服那小怪物，可惜江家力保，这才使得神明降罪于莲花坞。

云梦的大街小巷遍地都是这种传言，更有无数的百姓围在莲花坞前请求江宗主交出小怪物，然后施以火刑，替天行道。

江澄第十三次收到这样的公文，直接撕碎了扔进了一旁的火盆子里。

魏无羡拉拉他的手，目光澄清，声音糯糯，“江澄”。

他会说话了，却只会说这两个字。

他又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看着他不染世事的模样，叹了口气。
“你就是个会惹事的小鬼”。

一年前莲花坞遭难，江枫眠和虞紫鸢下落不明，江澄深受重伤，昏迷了半年的时间，再醒来坊间就是这样的传闻。

他们说那天魏无羡周身裹着黑气，从暗室中破门而出，眼底一片血红，所经之处草木凋零，坞中莲花败落，河水枯竭，他挡在昏迷的他面前，尖利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便有大片鲜血涌出。

天色更暗，雷电更急，肃杀之气经久不消。

“宗主，三大仙家合帖，邀请您带着小公子赴诛妖会。”

“我操了他大爷的！”

09.
江澄还是没保住魏无羡。

那天的情形究竟是怎样他也记不清了，只模模糊糊的记得，有个人拿出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身后的魏无羡突然就发了疯。

他咬伤了他的手，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喉间发出的类似于野兽的吼叫，一双眼睛充了血，死死的盯着那人手中的东西。

那个东西，像极了魏无羡平时喜欢粘在身上的鳞片。

后来迷雾重重，他看不见魏无羡的身影。

再后来迷雾散了，魏无羡不见了，江枫眠和虞紫鸢站在了他的身边。

那天晚上，江澄做了一个梦。

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在中间，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有个声音对他说，“江澄，你可要好好的。”

脸上是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依稀间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形，黑色鳞片的覆盖下，额间一道赤红。

10.
魏无羡是一条龙，就是画本子里的那种，不过他是一条黑龙。

他的父亲也是一条黑龙，觊觎龙族王位被打的魂飞魄散，他的母亲是人，生下他之后一命呜呼，他被龙帝折断了龙角，拔掉了龙鳞。

因为，黑龙的骨血里，流淌的是贪婪，是欲望，是邪恶。

他们不能给他做龙的机会。

他被扔下凡间，在深山老林中苟延残喘。

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他！他的眸子里露着凶光，瘦小的龙躯在泥土中翻腾。

他不甘心，总有一天，他会回去龙族，夺了王位，将欠了自己的一一讨回来。

魏无羡的第三片龙鳞即将修出之际，他受了雷劫。

然后他变成了一只奶团子，什么都不记得的那种。

另一只奶团子捡到了他，巍颤颤的抱着他，摔倒了还把他压在了身下。

真疼，他哭的稀里哗啦。

他把他带回了家，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每次他乱发脾气，他都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他忘记了前事，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他只记得，叫江澄的男孩眨着杏眼告诉他，“阿羡今天不要生气。”

莲花坞遭难的原因，是龙帝发现了他的下落。

龙帝手中不能沾同族人的鲜血，所以他把他身上剥下的三片龙鳞交给了凡界的仙门领袖，用江澄父母的性命逼迫他回龙族的戮台。

龙族中人一旦上了戮台，便是灰飞烟灭，永不得轮回。

11.
魏无羡咬出的伤口开始结痂，痂落之后便是一道疤。

江澄觉得，自己的心上好像也凭空生了一道疤。

12.
云梦北边的深林生了邪祟，江澄率领着一众门生前去除祟。

天空兀自响了两声惊雷，身后的大树燃起了熊熊烈火。

江澄又捡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袍，灼灼的红绳束起了三千墨发。

13.
魏无羡同龙帝做了一个交易。

他将体内的两颗龙珠，包括他父亲的那一颗一并给了龙帝，这也就意味着，他此生与龙族无缘，他以前心心念念的报仇也如一场春秋大梦，梦醒无痕。他只求自己下界后的日子里无人打扰，安乐一世。

彼时魏无羡捧着一坛天子笑，酒过留香，他稍稍往前探了身，在江澄唇上轻轻一咬，如同他曾经在他手上留下的疤，荡开一湖春水。

“放弃了那么多，你可曾后悔？”

“不悔，因为，全都不及你。”

14.
见过悲欢，品过离合，今朝遇见你，余生不敢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