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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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补

【澄羡】恰如灯下 玖

*在线看神仙吵架
 *可能真的ooc了
 *私设澄澄在这十三年间又长高了一丢丢,  而羡羡还是以前那样子,所以澄澄现在要比羡羡高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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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幼时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看江澄生气。他觉得,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小师弟生起气来,一双杏眼会变得湿漉漉的,像是秋末清晨薄雾后的旭日,又像是清水河中波光粼粼地映着的月亮,总之是格外的好看。

 

这个习惯一直跟到大,长年累月,魏无羡像是吃到了其中的甜头,他会在江澄端着莲藕排骨汤的时候抢过来喝掉,会把沾着露水的莲叶丢到他身上,然后站在一旁瞧着他红了耳朵,再红了脸颊,最后瞪着一双圆滚滚的杏眼呵斥他。

 

魏无羡看够了,就会想方设法地逗他开心,缠也好,哄也罢,反正江澄最后都会恶声恶气地说原谅他。他那时只觉得自己藏了一个宝贝,别人面前的江澄总是严肃的、生冷的,而他面前的江澄却是鲜活的、恣意的。

 

而现在,他依旧这么觉得。

 

房门一声震响被摔在身后,临近的木架颤了颤,摔碎了上面一只顶好的花瓶。

 

“魏无羡,你还要逞英雄逞到什么时候!”

 

他盯着眼前一脸狠厉的江澄,盯着那双记忆中的眼睛,他压着嗓子,低声唤了一句“阿澄”。

 

魏无羡没有得到回应,而冒着电光的鞭子就这样打到了他的身上,他没有躲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封闭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相对站立,像极了很多年前他们二人决裂时的场景。

 

倏而,他抬头,问:“我又做错了吗?”

 

他心底有个声音说:是啊,你又做错了,你又把江澄惹生气了。

 

魏无羡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也正是因为失败,十三年前他落得尸骨无存,同样也是因为失败,他归来之后面对着江澄小心翼翼。

 

江澄听闻这轻飘飘的一声问话心下一紧,再仔细去瞧魏无羡此时的模样,竟然笑了起来。他笑得癫狂,甚至笑出了眼泪。紫电被他甩在一边,又化形缠于他的食指之上,他用另外一只手拂去眼泪,指腹上常年练剑磨出的茧子剌得他眼皮微疼。

 

“你瞧啊魏无羡,你瞧我是有多大的脸面,敢叫你这般人物在我面前低三下四地问着是不是做错了。你哪里是做错了,你分明是念及大局的英雄,是我江澄眼界狭小,不懂你的壮志与抱负。”

 

魏无羡被他这番沾着讥讽的话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他盯着江澄嘲弄的一张脸,明白江澄此刻是怒意冲头,他便选择吞下这话中的刀子,纵使这刀子割得他从里到外,鲜血淋漓。

 

“阿澄,你没有错。”

 

“我有错,”江澄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碗,他恶狠狠地望着魏无羡,眼神中却有丝毫的悲哀,“我错在信了你,错在相信你知悔改。我早就应该想到,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又岂能为了我一人而放弃以一敌千的风光!”

 

“江澄!”他厉声阻断他,恍若想到什么又握握拳头,牙齿紧咬,片刻才松了口蹦出一句,“你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你叫我如何好好说话!若是不信你,十三年前就不会放你一人留在那玄武洞,这样也不会给莲花坞上下带来灭顶之灾,更不会让你修了鬼道,那穷奇道、不夜天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我有错,我错在怎么就偏生地相信了你。”

 

“我想这样的吗?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想的吗!”

 

魏无羡也是一身傲骨自在心中,他自黄泉归来,自知对江澄有愧,所以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性子讨江澄欢心,但也不证明他面对这般话语还能忍得住。他步步走向江澄,眼中或因愤怒,又或因别的原因含着泪水。

 

“我不留在玄武洞,我不去引开那邪佞,难道要你和我待在那里等死吗!莲花坞被屠杀,你没了家,没了爹娘,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什么都没了。是,我承认,这和我有直接关系,可是我能怎么办呢,你又要我怎么办呢!若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这结果,我当初就应该死在街上,死在那群野狗的嘴里,也就省得进了莲花坞,省得招来这无端的祸事。”

 

“是,你不想,你现在全然可以用一句无心之举来解释十几年前血流成河的莲花坞,可是之后呢,你顾着做英雄,顾着乱葬岗上的温家老小,你顾忌了一切却唯独没有顾着江家,你说叛逃就叛逃,把江家抛之脑后,”江澄的话字字诛心,他强忍着泪水,最后竟然一声嗤笑,“是啊,我都忘了,你早就用那一颗金丹还完了江家所有的恩情,如今倒是我斤斤计较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魏无羡揪着江澄的衣领处,眼底泛红仿若早年间疯魔的模样,“我他妈当初就是因为你是江澄,就是因为你这个人我才刨了金丹。你以为我想叛逃吗,温家姐弟救了你和我,这份恩情你作为江氏宗主不能报,那我来报,我怕连累江家,我是叛逃了,可你哪里知道,乱葬岗怎么比得上莲花坞,乱葬岗什么都没有……”

 

他说到最后几近哽咽,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江澄的脸,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像是江家灭门那天一般哭得撕心裂肺,“你怎么能不信我,我是想着你好的,就在大厅上,我也是想着为你解忧的。”

 

江澄突然就被这一通眼泪砸得卸了力,他竟然束手无策起来,连带着强忍的眼泪也无声地开始滴落,可他嘴上依旧是不饶人,只是话语间多了些示弱,“你叫我怎么信你,你若是再鬼道缠身不受控制,又想落得个形神俱散吗!”

 

魏无羡说到底还是最了解江澄的,听他这般说也明白江澄一开始生气是因为关心他,可是他之前说的话确实是伤了他的心,他松了揪着江澄衣领的手,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继续抽抽搭搭地哭。

 

其实他真的挺委屈的。

 

他那时是执着陈情、揣着夷陵老祖的身份风光无限地回来了,可谁能知道在此前的三个月里,他在乱葬岗受的是什么非人待遇。好不容易光复了莲花坞,仙门百家又个个留他不得,明面上恭维他天资卓绝,背地里他也听过戳着他脊梁骨的骂声。他被逼之下离了家,像一条可怜的狗在乱葬岗上另立门户,谁又知道每到夜里他望着天上照着他的那轮皎月,想着是否也能照进莲花坞,来送去他的相思。

 

“行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你刚才不是也哭了。”

 

“你以前不是说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哭的吗?”

 

“你这个怎么就信我了,你别信啊。”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江澄肩膀传来,成功逼得江澄闭了嘴。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澄只觉得自己肩膀处都湿透了,身前人终于不再抽抽,只是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江澄”,他换了个肩膀继续抵着,“我刚才其实想揍你的。”

 

江澄抿抿嘴,喉结上下动了动,明知道现在应该是要哄着,可他最后还是开口说:“我也想揍你来着。”

 

魏无羡猛地抬起头来,哭得通红的桃花眼瞪着江澄,而后又揪揪自己的衣袖,“算了,你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有药吗?”他指指自己胸前的鞭伤,“给我上个药总可以吧。”

 

江澄这次没有拒绝。

 

于是,魏无羡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江澄的伺候。在他这个视角看去,江澄正一脸认真的给他上着伤药,偶尔还会露出懊恼的表情。

 

明明还是关心我的,魏无羡便有些得意。

 

“魏无羡,”他突然叫他的名字,手下动作未停,说出话的语气平平淡淡,不掺杂任何起伏,“温家早就存有野心,而莲花坞,一直都是他的敌人。”

 

所以,我从来没有真的怪过你。

 

魏无羡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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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真的超级心疼他们两个了,明明都是为对方好,却奈何世事难料最后澄澄对羡羡说得那一句话,其实也就是在告诉羡羡,我没有恨过你,前尘往事,我真的就此放下了。而羡羡以后也真的不用小心翼翼的对待澄澄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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