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清欢

只爱双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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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补

一夕苍老

江澄的病查出来的时候,魏婴正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着缠绵的情话。那些裹了蜜的句子顺着耳蜗揉进心底,像是冬后化开的春水。他撕碎了诊断结果,侧身在魏婴的唇上烙上一吻。

 

“胃癌,晚期。”

 

魏婴笑容浅浅的,不似他以往张扬的模样。他捧着江澄的脸,相近的高度让他足以瞧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说,“嗯,没关系。”

 

魏婴猜到了,早年颠倒的作息,为了公司灌下的烈酒,拉扯着血丝的呕吐,他该知道的。

 

生命是进入倒计时,可日子还要照常过。魏婴白日里去上班,夜里便搂着江澄讲一天的见闻。

 

他讲同事里的奇葩,讲工作上的不容易,讲未来想去的地方,他还说,“阿澄,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年之后的样子。”

 

他的眼睛里依旧带着笑,抚上江澄皮肤的双手还是那么温柔。

 

江澄会亲吻他的额头,亲吻他的眼睛,和他共同交换着彼此湿热的呼吸。他忍着着一声不吭,又在每天清晨染着笑意抱怨自己的头发又掉了几根。

 

他们二人在一张床上入睡,魏婴会听到他来回翻身的声音。他知道他疼,可他不去抱他,这是江澄的倔强,是他给他的爱。

 

终于有一天,江澄在背后抱住他,牙齿在他的肩膀留下齿痕。

 

“魏婴,魏婴,”他不再强忍着疼痛,不再强颜欢笑的伪装对另外一个世界的恐惧,他攀着他的肩头,眼底是漫天的无措,他喊——

 

“魏婴,我疼啊。”

 

魏婴也终于可以歇斯底里的哭泣,他的眼泪落在江澄的面上,脖颈上,胸口上,他慌张,他害怕,他紧紧拥着江澄,他说——

 

“阿澄,你可别离开我啊。”

 

再后来的那个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魏婴拉着江澄的手走在飘着雪的小路上,他看着他的头发、眉毛、睫毛,一点点的挂满白色。

 

他指尖勾起雪花擦在江澄的唇角,雪花沾上温热的皮肤化成晶莹的水珠。

 

魏婴低头落下一吻,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划过,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老头子。”

 

江澄的面上已无血色,可他的眼睛仍旧亮晶晶的,他笑着回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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