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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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补

【双杰】浮生 上

*平行时空设定,平行时空称魏无羡江晚吟,原著称魏婴江澄

*平行时空羡澄是道侣关系,原著依旧走BE向

无人与我把酒分  无人告我夜已深

无人问我粥可暖  无人与我立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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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阿澄何在?”

 

魏婴一怔,这才惊觉自己已许久未听起这个名字了。

 

那年的观音庙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洗去了一夜的血腥,也洗去了他与江澄的恩怨情仇。他口中淡然的一句“就当我还江家的”,终于把江澄从自己的余生中移除,他二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碍着旁人的面拼个你死我活,背后却对着乱葬岗的层层尸骨把酒言欢。

 

他这么多年过得算自在,寻常时便在这云深不知处偷得半日闲,偶尔也会出去同小辈一起夜猎。蓝忘机疼他,更宠着他,夜里抱着他大汗淋漓的做(爱),清晨撩起他额前的发,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

 

他又觉自己也是浑浑噩噩,甚至连须臾几年时光都记不清楚。他努力回想究竟在云深吃了几顿团圆饭,又掰着手指头细细数,原来五年已过。

 

五年啊,他似乎,要忘了江澄。

 

而如今,面前的这个人生着一张与自己前世一般无二的脸,腰间佩着陈情与随便,甚至笛尾垂着的红络子打着结的手法,他都万分熟悉。他说自己是魏婴,他在问他——

 

阿澄何在?

 

魏婴的喉咙仿佛是被人扼住,他茫然的盯着眼前人,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又或者说,他不知要说什么。

 

“怎的,”魏无羡蹙了眉,眉心聚起小小的褶儿,“你二人吵架了?”

 

魏婴在他的视线下颓然摇摇头,他瞧着这张脸,终于说了话,“为何你觉得,我与江澄是一起的?”

 

魏无羡的眉头皱的更紧巴。

 

他与江晚吟半晌之前是在云梦的边境除祟,却不想着了那邪物的道儿,不仅寻不见了江晚吟,还来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地方。

 

他见魏婴的第一眼,是魏婴先叫了他的名字。

 

他只说自己也是魏婴,是死后被人献舍的孤魂。

 

魏无羡先前在莲花坞的藏书阁中曾读过一本书,书中讲到:万千时空,千万人物,并相纵行,否可相交。

 

想来,他是落入了另一时空之中,那这个时空之中也该是有江澄的。

 

他俯身打量了一下魏婴,尽管眼前的面容发生了变化,但那双眼睛他是识得的。他甩着陈情的穗子走往窗边,口中所言之话清晰的飘进魏婴的耳朵里。

 

“没有为何,魏婴本就是要和江澄一……”

 

“哐当”,是窗户打开的声音,魏无羡的话戛然而止,屋子在那一瞬间沦为静寂,只留下风吹过窗柩的萧瑟。

 

魏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是魏无羡揪起了他的衣领,露出脖颈上的斑斑吻痕。魏无羡的眸色更深,他的头几欲抵上魏婴的头,发丝因动作凌乱的缠在一起。

 

“为何是云深?”他的眼睛里有火,有冰,火融化了冰,溢出了零星的泪光,“为何,不回家?”

 

魏婴终于溺死在这样的愤懑与悲痛之中。

 

02

“你可去找他。”江澄这样对江晚吟说。

 

他望着眼前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人,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他自己的眼睛见识到太多的人情冷暖,饱经风霜的一步步走来将他打磨得狠厉。他也想像眼前人一般,隔着凌厉的轮廓却夹杂着圆润的温柔。

 

江晚吟小呷一口茶水,他抬眸去看江澄,倏尔笑得有着得意,“他当来找我。”

 

言语中的断然,是江澄未曾感受过得恃宠而骄。

 

他又言,“对了,你这边的魏婴呢?我家那位许是和他在一起。”

 

江澄眸光微聚,江晚吟口中透出的亲昵,足以见得江晚吟与魏无羡的关系密切,而他要怎么和他说,说他与魏婴二人早已藏了过去,恩断义绝。

 

所以,他只是瞥过目光,与他道一句“不提也罢。”

 

他此时甚是庆幸江晚吟同他所差无几的性子,见江澄如是说便也停止了询问,若要是魏婴,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不喜欢强求,同样不喜欢争取,他活了三十多岁,只有一次遂了自己的意。于是,他用了十三年的时间将自己逼上了悬崖,后在见到魏婴的那瞬间退却。

 

他不能前行了,他只能后退。

 

江澄重新审视江晚吟,见着他发顶的宗主冠,又去寻他指间的紫电。

 

果然,紫色的指环老老实实的套在江晚吟的食指上。

 

“这紫电…”

 

江澄语塞,他的脑子里闪过莲花坞的那场火,闪过阿娘决绝的背影,他再去瞧江晚吟,他的脸上带着和他一样的神色。

 

“我不知这里的你经历了什么,我那边,”江澄终于在江晚吟身上看到了自己,“二十年前,温氏企图一家独大,先是火烧云深不知处,青蘅君亡,后以众仙门教导无方、荒废人才为由,强行令众家族派遣弟子前往岐山。又因其中些许缘由,温氏血洗莲花坞,阿爹阿娘身殒。我和魏婴在逃亡之中,一个失丹,一个失踪。”

 

尽管江晚吟此刻用看似简单的几句话描述那段痛苦的岁月,可他的心底依旧是血肉模糊。

 

那场燃了两天两夜的大火,那些堆积如山的师弟们的尸体,成了他长久的噩梦。

 

两个时空的轨迹重合在一起,江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他哑着嗓子,声音颤抖着,继续讲江晚吟的故事。

 

“魏婴骗了你,他把自己的金丹给了你,又被温晁丢进了乱葬岗。三个月后,他执着陈情,御着万鬼回来了。”

 

他看着江晚吟,那张同他一般的眼睛里淌着泪。

 

“他修了鬼道。”

 

“再后来,莲花坞回来了,你们也回了家。”

 

江晚吟终于哭了出来,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余滚烫的两行泪。他的眼前朦胧一片,可江澄的眸子那样亮,他听到江澄问他——

 

“为什么?”

 

他等了十三年,挣扎了五年,面对着另一个时空的江晚吟,他才敢、才有机会,轻飘飘的问出口。

 

为什么呢?相同的半生,为什么却是不相同的结局?

 

风吹过的房间是一片静谧。

 

江晚吟看着腰板挺直的江澄,他不懂江澄与魏婴之间的是是非非,可是他懂江澄故作倔强的外表下藏着的那颗小心翼翼试探的心。

 

他像是一个非法闯入者,撞破了江澄的脆弱。所以,他没有办法去向江澄解释,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他有些想魏无羡了。

 

03

“阿澄!”

 

江晚吟甚至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人揽在怀中。这个怀抱是他熟悉的,他的每个夜晚都在这个怀里入睡,每个清晨都在这个怀中醒来。

 

他余光瞧见站在不远处的江澄,是试图透过时空的隔绝揣摩他的内心。

 

该是遗憾的,又是不能舍弃的。

 

江晚吟把头埋在魏无羡的肩窝处,蹭去了眼角的湿润。

 

而江澄在听到这声称呼后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他突然想起,在年少不喑世事的年纪里,也有一个少年这样唤他的名字。

 

可是又很久了,这个称呼被他放在记忆里搁置很久了。

 

他发觉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转身瞧见了玄衣烈烈的魏婴。

 

魏婴也是怔住的,他愣愣的看埋在魏无羡怀里的江晚吟,猛然发现,这张会示弱的脸,曾经也出现在过江澄的身上。

 

只是后来,无情的现实摧毁的保护罩,他不再被允许显弱。

 

魏无羡许是发现了江晚吟的小动作,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裹着温柔的话语说,“别哭了,太阳要不见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魏婴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江澄曾擦干他的泪水,同他说,师兄,别哭了,太阳该不见了。

 

江澄是说过的,魏婴的眼睛里,藏着天上的太阳。

 

魏婴的视线去寻江澄,他正转过身来看他。

 

双手抱拳,微微俯身,江澄作礼,道——

 

蓝二夫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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