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事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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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不补

【澄羡】东南枝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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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正三十九年盛夏,修仙世家的清谈会在云深召开。那年正值纪国皇帝病重,朝堂动乱,太子一派右相云以礼一家满门抄斩,以三皇子为首的左相独大,夺兵部兵权,架空太子实权,太子门下宾客四处逃窜,唯恐累己。

恰逢此时,边塞战争突起,周边小国先后发动战乱。纪国以三十万大军镇压,损兵十二万,平乱后回程途径边陲小镇,遇雨三天不休,瘟疫四起,染病之人个个如同恶鬼猛兽,食人肉喝人血,形容骇人。方一开始朝廷下旨封锁小镇控制传播,并遣调名医前来救治,可结果却是名医不仅束手无策,更是有去无回。这还不是最叫人担心的事情,若是被那东西咬便咬了,花费时间找出解决的法子即好,但难就难在被咬之人不足半柱香功夫也变得如同那东西一般,见人就咬,且一时间难以控制,数量增长迅速,短短两天时间,小镇沦陷,军中士兵更是亏损严重,领兵的洪将军只得率剩下的十万小兵退居小镇外,派兵死守封锁线。糟糕的环境,严峻的形势,再加上时不时有那东西白日里翻墙而出咬伤士兵,军中士气低迷,洪将军更是强撑着精神,向朝廷发了加急战报。

朝中有一人自诩为通天大师,也是他日前推算天机,向皇帝宣称右相一家乃邪星转世,冲撞纪国气运,皇帝听信谗言,当即下令捉拿右相全家,并以乱臣贼子之名处以灭门。而对于边陲小镇瘟疫一事,大师掐指一算,直言此事常人不得解,生死轮回,需修仙世家干预。

数百年来,朝廷与修仙世家像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干,现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皇帝不得已用与兰陵金家沾亲带故的一点关系向金家送去求救信,信中词句字字为民,句句言急。仙门百家不是不知道小镇一事,更甚者多数世家已派门生暗中查探,这其中也包括一些小世家,期盼能在这件事情中一显神通,得朝廷厚赏,借机会在百家中站稳脚跟。如此一来,清谈会的主要内容便是关于这边陲小镇突然出现的“瘟疫”一事以及要如何解决不知其称的那东西。

蓝启仁主持清谈会议事,百家合计两天有余,决定由江金蓝聂四家带队,其余百家各出五十名门生与两位管事随同前往。

清谈会后,江澄行走于云深,身边跟着的江彦正向他禀报近几日家中弟子于小镇打探得来的消息。染了病的人不惧刀枪,缺了胳膊少了腿也能匍匐在地面也能咬上他人一口。

闻言江澄皱起眉头,他本意并不想掺和这种事,修仙世家与朝廷合作,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但谁让此事关乎百姓与金家,金凌又是刚坐上宗主的位子急需立威,他便不得不参与。

“去打探的师弟折了两位,弟子本想去救,但师弟们显然已经失了神智,模样也发生了变化,瞧起来像……”

“像什么?”江澄心里隐隐有答案。

“弟子斗胆,那小镇中围困的染病之人,像极了当年乱葬岗的走尸。”

观音庙一事已过去一年,他固步莲花坞,忙于宗族事务,闲暇时间也能听说关于魏婴的事。只听他与蓝湛二人神仙眷侣,云游天下,所到之处是鲜花与赞誉。

江澄其实明白也不明白魏婴要离自己远去的心思,却揣着食言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他嘴上恨得要死,心里却总归盼着他好。然而好人坏人一字之差,坏人是一辈子的烙印,魏婴背过夷陵老祖的名号,他的以后再怎么光鲜亮丽,出了事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呵,他倒是想一身轻。”

这一句话,江彦听不懂宗主究竟是何意思。他跟着江澄约有十五年时间,比起外人来明白的最透彻的该是他家宗主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恨夷陵老祖。他微垂眼眸,余光却瞧见不远处的桃色身影,这才又开口说道:“宗主,云姑娘来了。”

江澄便望过去。

桃色的裙衫,走起路来衣摆轻轻晃动。她拨动额前的发夹到耳后,抬头时瞧见江澄在望着自己,莞尔一笑,像是炎热的夏日突然刮起的凉风,吹落了一片叶子在湖心荡起涟漪。

“江公子。”

笑是温柔的,连说出话的都是温柔的。这般言行,让江澄想起他那命薄的姐姐。

“云姑娘。”

云卿卿,长了一副好模样,一双含情的双眸叫人瞧见恐溺死在里面。她是江澄来云深的路上救下的,美人落单,匪盗横行,江澄是做了一回正正好的英雄救美。

“前日幸得公子相救,只是公子忙于事务,卿卿一直无法当面对公子说一声谢谢,今日在此遇见,向公子道声感谢,当是遂了卿卿的意。”

“姑娘客气,只是荒山野岭确实不适合女儿家一人独行,以后姑娘还是找人作陪再出行。”

似乎是因为云卿卿的一举一动都能叫江澄看出江厌离当年的影子,同她说话时竟也多了些温柔与耐心。

“多谢公子关心。卿卿在这里的两天时间也听说了一些事情,若是公子不嫌弃,去那小镇治病救民之时请带上卿卿。卿卿出身医药世家,在祖父的教诲下对疑难病症多有研究,也许卿卿能帮上公子的忙。”

江澄闻言,行为举止倒没变化,只是眸光微闪似是考虑了些许,而后说道:“那种地方,毕竟太危险。”

是同意还是拒绝?江澄并没给出准确的答案。

另一边魏婴借口清谈会太无聊早已偷偷溜出来,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不想看见江澄。

怎么说呢?魏婴估摸着自己对江澄也是纠结,一方面前世他与他的那些爱恨如同刀子划破心上的伤口,血腥的疼痛叫他难以忘怀,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换了新的身体,披着新的皮囊似乎自己的上一辈子已经成为过去,包括那些残忍的伤疤也可以一并放弃。他说着最轻描淡写的话,把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一分为二,好像是在偏执地证明自己并不是失了他江晚吟就活不成。

他身子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石阶下那对璧人当真想要笑出声,可他又忍不住感慨:“蓝湛多好啊——”

“魏婴。”

是蓝湛,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向后倒,意料之中地摔进一处温暖的怀抱。刚在一起时二人也追求过一段时间肉体上的快活,后来魏婴却在这种快活中抽丝出一点的厌烦,明里暗里拒绝了几次,这种风流事便越发少了。

他凑过去颇为亲密地蹭蓝湛的脸侧,双手环着他的腰埋首在他的怀里。

“嗯?”蓝湛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意外,但还是本能地拥住了他。

“蓝湛,”他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像极了前世的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我想,江澄可能要给金凌找舅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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